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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殺戮咒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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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無天日的湖底洞府,身穿龍袍的男子端坐在六角石桌之前,似乎在等待著什麽訊息,不遠處的石門隆隆作響,開合之間一道披著黑鬥篷的身影緩緩邁入洞府之中。

那道身影來到龍袍男子的面前,緩緩揭開頭上的鬥篷,正是刑瑛。

“進展如何?”龍袍男子隔著一段距離靜靜的凝視著他問道。

“萬事具備!”刑瑛笑道,“軍師大人吸取了前兩次的教訓之後,這一次確實動了真章,而且她也說了,之前是因為她多少有些低估了楚瀾裳,不過這一次一切都準備的天衣無縫。”

龍袍男子瞇眼不悅的冷哼道:“此次乃是我們日後進軍中原的關鍵所在,不是她梳理個人恩怨的時候,只要我的宏圖霸業大局已定,區區一個楚瀾裳能奈我何,我有的時候機會幫你報仇!”

龍袍男子的一席話讓刑瑛不免輕輕鼓掌,然後笑道:“如此,在下先謝過將軍大人。”

刑瑛離開之後,龍袍男子坐在座位上哼唱起了聲調怪異的不知名的童謠,心中則構想著未來美好的藍圖,他仰躺在椅背上,一只手高舉,五指張開之後又深深握緊,再過不久,華夏九州這塊大好的山河社稷就盡歸他的掌握。

“楚光瀚啊楚光瀚,你到底還是太年輕,不過也不能怪你,你老子死的早,你妹妹又是一個淡泊功名貪圖閑雲野鶴之輩,只靠你一個人如何執掌這大好河山,還是能者居之吧。”

深邃的洞府之內很快傳出了一長串猙獰豪獷的笑聲,就像萬千妖魔齊聲怒吼的聲音……

此刻的秦府猶如冰窟,明明是六月份的夏日,可是每個人都感到了一陣不寒而栗的冰冷,人們都知道,這種冰冷的源頭,就是這座被死亡的詛咒所彌漫的府邸。

開館的那一刻,白花花的靈堂仿佛一下子被染紅了,每個人的視野中都是血色,棺槨之內的秦員外本就是斷頭的,懷中竟然又抱著一顆人頭,這樣的畫面幾乎讓人驚愕至撕心裂肺。

秦二夫人尖叫著被侍女扶下,秦素素也嚇得慌忙跳開,秦穹早已不知所措的跪在原地,賈公子更是頃刻之間魂不附體,就連一向保持冷靜的聶遠和紀懷淵都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景象——張雲昭被殺了,僅僅一夜之間……

“這根本不可能啊……這怎麽可能呢……”許伯寧可相信是自己瞎了也不願意相信這個冰冷的事實,可是現場詭異的氛圍卻由不得她不相信。

或許是張雲昭的死來的太過於突然,此刻就連楚瀾裳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黎曜塵哀悼般的閉上了雙眼,又是一條人命!

“是林霞山谷的詛咒……”沈默半晌的秦穹忽然開口,繼而詐屍一般的從蒲團上跳了起來,瞪著充滿血絲的驚恐的雙眼死死的看著棺材中的兩具屍體。

“大哥,姑父的靈前休得胡言!”紀懷淵有些嗔怒的遏止道。

可是秦穹早已經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諫言,一口咬定就是靈異在作祟,甚至語氣都有些瘋瘋癲癲的癡傻狀,聲嘶力竭的哀嚎著:“入谷七步者死……我們都去了林霞山谷……我們都跑不掉的……”

堂堂秦家大少爺此刻卻像一個小醜一樣目光呆滯的陷入了恐慌,這一幕令在場的眾人更加的心慌,紀懷淵看著懷中的秦素素臉色愈發蒼白,心中更是焦急難當,當堂大喝道:“來人!大少爺心情不好,馬上送少爺回房去休息!”

秦穹被兩名家丁架著離開了靈堂,聶遠隔著一段距離望著棺槨之內的血腥一幕,一向寂靜的目光此刻也頗有些覆雜,黎曜塵註意到了聶遠的神色,然而令他意外的卻是,聶遠的眼神之中既沒有對友人離世的那種祭奠,更沒有看見如此血腥場景的驚恐,而是一種深深的不理解,不過又一想,畢竟聶遠是一名民捕,這樣的反應或許是民捕的一般反應。

“塵哥哥,有勞你了。”靈堂在此陷入一片寂靜之後,楚瀾裳則對黎曜塵耳邊輕聲道。

黎曜塵會意,便在征求了秦府之人的同意後開始雙手探入棺內對張雲昭進行檢驗,這時鐘離瑾月站了出來對許伯說道:“既然張雲昭已死,遺體或許被兇手藏匿在秦府的某處,你馬上組織家丁對整個秦府進行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張雲昭的遺體?”

許伯點頭之後便對身邊的幾個下人開始著手安排起來,鐘離瑾月沿著整個靈堂巡視一大圈之後,許伯也安排的差不多了,於是鐘離瑾月便對許伯問道:“許伯,這靈堂應該是你昨日傍晚時分率領下人搭建的對嗎?”

“是的,昨天下午老爺的遺體運回府中之後,我就命下人打造了棺槨,然後選擇在這處偏聽設了靈堂,開始布置的時候正是傍晚時分,但是由於昨日發生的事情太多,每個人的心緒都很亂,具體是什麽時刻開始準備的老朽就記不清了。”許伯拱手對鐘離瑾月說道。

鐘離瑾月一邊聽著許伯的供詞,一邊四下不停的打量這處靈堂,白色的幡布懸掛在梁上,堂內的匾額上也系著潔白的孝結,鼎盛的香火之後是一個黑色肅穆的“奠”字,原本,這只是一處和其他的大戶人家一樣應有盡有的靈堂,但是,由於發生了血案,這座偏聽便變的不同尋常起來。

許伯說完之後,鐘離瑾月便問:“那靈堂從開始到結束大概鋪設了多久?”

許伯回憶著慢慢說道:“我記得我最後離開的時候,天色應該是戌時一刻左右。”

鐘離瑾月微微的瞇起了雙眼:“哦,許伯記不清開始搭設靈堂的時刻,卻對搭設結束的時刻記憶的如此猶新?”

許伯便拱手道:“回大人,是這樣的,老朽在秦府侍奉員外已達數年之久,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清楚的很,這座偏廳由於地理位置的原因,在六月份的季節,晚上戌時一刻的時候廳內是沒有月光的。而我們錦繡鎮的風俗,出殯前一天,陳列遺體的靈堂是不允許有任何燭火光源的,因此昨夜我離開的時候記得很清楚,屋子裏面漆黑一片,半分月光都沒有。”

鐘離瑾月輕輕的點了點頭,繼而又問:“剛剛我查看了這裏面的所有的窗戶,都是鎖死的,這些窗戶是你們昨晚在布置靈堂的時候就鎖死的?”

許伯忙不疊的點頭說道:“是啊大人,靈堂是有規矩的,不能有窗戶開著,不然會不吉利,我們昨天首先就將每一扇窗戶都鎖死了。而且不關是窗戶,我走的時候大門也是鎖死的,我就算再怎麽年老昏花,也不可能連一扇門都鎖不好就離開啊!大人,整座靈堂之內,除了在老爺靈位正上方的那扇透氣的小天窗之外,和外界是完全隔絕的呀!”

隨著許伯的指向,眾人也發現了那個隱藏在穹頂的小天窗,由於被蜿蜒在偏廳後墻的楓藤葉子擋住,所以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見那個小天窗。

聶遠見狀之後搖頭嘆息道:“可是這樣的小天窗也無濟於事啊,最多也只能探進來一個人腦袋而已,正常成年人的身體是無論如何都進不來的!”

這時終於從兇殺現場的慘景之中解脫出來的蘇菀終於回歸了狀態,看著那個小天窗,然後又看了看這個靈堂,最後對鐘離瑾月說道:“這麽說,這裏整個就是一個密室?”

一直保持沈默的楚瀾裳卻在這時緩緩開口:“莞兒,你只是說對了一半,這裏不僅是一個密室,而且是一個雙重密室!”

“雙重密室?”這個陌生而詭異的詞匯響徹在每個人的腦海,同時為每個人的心中增添了一份巨大的疑惑,蘇菀撓撓頭一臉疑惑的看著鐘離瑾月。

鐘離瑾月清冷的聲音淡淡解釋道:“我問你,兇手是怎麽進來這個靈堂的?”

蘇菀看見鐘離瑾月這副先生授教一樣的語氣,爭風吃醋的性格不禁重歸於心,叉著腰頂撞道:“我要是知道的話,禦捕房還用得著你當副指揮使?”

鐘離瑾月死死的瞪了她一眼,不過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跟著哥死丫頭一般見識,於是冰冷的幾分臉色之後再度開口道:“第一重密室,兇手究竟是怎麽樣僅僅憑借一扇只能通過人體頭顱大小的天窗進入了這個全面封鎖的靈堂之內的?而第二重密室……”

說到這裏的時候,鐘離瑾月忽然擡手指著黎曜塵正在查驗屍體的那副棺槨道:“兇手是怎麽將張雲昭的頭顱放進了那個棺材蓋子已經被鎖孔鎖上的棺材之內的?”

鐘離瑾月的這兩個問題讓整個靈堂之內都鴉雀無聲,這時人們才深刻的意識到這個兇案有多麽的詭異,棺材是鎖死的,房間也是鎖死,但是兇手將這一切的不可能化為了可能。

這一切常人真的能夠做到嗎,還是說……這一切真的是林霞山谷的詛咒在作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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